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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 Adult 大人先生◎陳栢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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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傷害所有人。但我停不下來。
  我明確的知道,這一生,我會被體內膨大的慾望或是愛給勒死。


  若非愛讓我們變成怪物,就是讓我們發現自己。
  發現自己,也只是怪物而已。


  ★    收錄2014時報文學獎首獎散文〈內褲‧旅行中〉。
  ★    李桐豪、湯舒雯,熱辣辣專文推薦。

  他寫花子,寫成貞子;寫愛寫成在鬧鬼,滿載心事的心室裡誰都在尖叫眼淚跳。
  他寫旅行,其實是寫長大,一下就到路的盡頭了,卻怎樣都抵達不了自己。
  他逼人承認愛與傷害的兩面性:以為愛到不可自拔,其實只是對傷害上癮。

  純情又色情。歡快又哀傷。很迂迴,才命中核心,那麼髒,其實最乾淨。一會Drama Queen,一會林黛玉。極端跳TONE,完美融合,百無聊賴,全無禁忌,真怕他把什麼都寫完了。開啟散文新的可能性,新世代站出來,心很老,面如花開,所有的少年就此一夜/頁長大。

  獻給這個世代愛的教養。

  星星都要歸隊,添上他,這個世代的文學星圖就要完整。翻開陳栢青第一本散文集,有些人,遇到一次就夠了。有些愛,一讀再讀。有些長大,現在才要開始。

本書摘錄

  「這年頭的愛情,搶的不是勝利者,是受害者。誰要聽成功的故事。愛是一個人的,但失去愛才是大家的故事。」──〈花子〉

  「對花痴而言,初戀就是永恆。越遠越想追。註定得不到的,才是真的愛。」──〈花痴〉

  「愛不是承諾,病才可以套牢,或是枷鎖。山盟海誓,久病成良依,相靠相依。」──〈尖叫女王〉

  「我們就是會愛上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東西。所以才想要離開。所以才試圖抵達。所以才有一個地方叫做故鄉,有一個地方名為遠方。」──〈自己的模樣〉

本書重點

  ◆ 台灣文壇新世代最受矚目的創作者。
  ◆ 收錄2014年時報文學獎散文首獎作品〈內褲‧旅行中〉。

作者簡介    

  陳栢青,1983年台中生。台灣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畢業。曾獲全球華人青年文學獎、中國時報文學獎、聯合報文學獎、林榮三文學獎、台灣文學獎、梁實秋文學獎等。作品曾入選《青年散文作家作品集:中英對照台灣文學選集》、《兩岸新銳作家精品集》,並多次入選《九歌年度散文選》。獲《聯合文學》雜誌譽為「台灣四十歲以下最值得期待的小說家」。另曾以筆名葉覆鹿出版小說《小城市》,以此獲九歌兩百萬文學獎榮譽獎、第三屆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銀獎。

推薦序一

時間與抵達之謎 湯舒雯

  我希望讓人喜歡。我想讓所有人都有所期待。我想滿足大家。我最大限度準備,我要一個富於期待的開頭,眾弦俱寂,二管雙簧,三把小號,長笛短笛各一,鑼鈸扶正待響,指揮的手勢正於虛空拈起,又一架飛機從巴爾的摩機場通知塔台要起飛,一個樂團的編制已待命,絨簾將揭,樂聲待響,一個故事要被說出,一個時代隆重將開場。──陳栢青,〈巨嬰時代〉

  我認識陳栢青時他已經成名。第一次見面時,他劈頭就問我:「你為什麼還不出書?」我的回答是:「你又為什麼還不出書?」這個話題有如自殺攻擊,後來在我們的各種對話中地縛靈般盤桓不去,一再重演,難以投胎,就這樣貫串了我們的交情。

  可是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清楚栢青究竟為什麼不出書。他是那個寫得最快的人。三天兩萬字、十天八萬字,他說寫就寫,而且在寫得快的人裡面,他寫得最好。所以他是那個在文學獎最盛的年代裡,最無役不與、無戰不勝,獎金累計據說已突破七位數的人;他也是那個不管提到「七年級」或「八○後」的台灣作家都不可能被跳過的人。他左手寫散文,右手寫小說,左手還分紀實與虛構、右手還分雅與俗,他什麼主題都可以寫、什麼身份都可以在文學中扮演。他那麼花心,閱讀量之大品味之駁雜,豔冠群雄,幾已到了暴食的地步;然而他又那麼專情,他的人生至此、放眼望去,似乎只在乎「寫」這件事。即使是推理小說的導讀、金馬影展的手冊、文學雜誌的匿名評論……只要是文字,只要是關於「寫」,他就有經驗,他都能勝任。或許正因如此,當同輩文藝青年多半還殷殷複述前輩「獻身於文學」的文字煉金/姿態術心智圖時,他已經是那個只談論技巧與方法、操作與表演,企圖透過拆解鐘錶內裡,去抵達時間之謎的那個人:對他而言,鐘錶不是時間的附庸,鐘錶就是時間;文字技藝不是文學的附庸,文字技藝就是文學。

  「而別人的故事,那一切。關於書寫。關於體驗。我都已經知道了。」

  「……那些都已經發生過了。被電視演過了。被遊戲玩過了。被我寫過了。我這一生都在演,都在寫。誰都寫這個,誰都可以看這個。不看也無所謂。不寫也無所謂。不是你寫也無所謂。一切只是細節變化的問題。一切只是順序排列的問題。」

  有時候他談得太多了,也會引起我的厭煩。就這一點而言,即使是這樣相熟的朋友,我們彼此都一清二楚,如果要在同一個光譜上定位各自的品味審美或文學理念,我和栢青一定相隔遙遠,只能分踞光譜的兩端(但這種分類學的概念本身就深受栢青影響,不啻是我們友誼的見證)。然而我油然而生的厭煩亦可能充滿問題(problematic),時常需要自我提醒:或許不是栢青談得太多,而是過往台灣純文學作家或文壇都對這些方法論談得「太少」了:我們仍然喜歡聽作家談論「靈啟」勝過「模擬練習」,喜歡看見作家展現他們的「天賦」,勝過展現他們的「經營」。我們將文學或文字藝術供上神壇,使其神秘化或宗教化,在一個已經沒有神的年代,我們就太害怕作家成為一個「匠」。

  「我這一生也不過如此,不停的扮演,扮演不會扮演,扮生裝懵,乃至有那麼一刻,我自己都困惑了,困惑於我知道我不知道。或我其實不知道我知道……」

  我想以栢青的聰明才智,這些他都明白,可是即使他自認再會扮演,似乎也無法成功扮演一個符合古典理想的那種寫作者。他太著迷於文字作為一種「物質」和「遊戲」本身所能帶來的愉悅;排列遊戲,捉迷藏遊戲,說謊遊戲……一個詞牽引另一個詞,上一個意象帶出下一個意象,無盡的引譬連喻,眼花繚亂目不暇給;太多,太用力。然而這不是他的文學,這是他真正說話的方式。他就是我們的時代。他愛笑愛鬧愛漂亮,人裝瘋賣傻,說話真真假假,面對討厭的人,還表現得特別討好,我站在旁邊看,稱他這個叫作自我人格毀滅傾向。喜歡說色色的笑話,就像他寫的那些色色的故事;喜歡誇大,特別喜歡誇大自己的衰小。喜歡在面對人的時候,表現地瑟瑟得意,然而我始終還站在旁邊看;總是這種時候,我知道他心裡其實正瑟瑟發抖。他誰也傷害不了。

  「說到底,我希望所有人都喜歡我。誰不希望如此呢?……我經常超過自己能接受的限度去做別人希望我做的事情,嘴巴上說沒關係,其實牙齒尖緊緊抵在一起,心裡有一種無法穿透的痛。……輕描淡寫裡都是血痕,越是不經意,其實很在意,最驕傲,最卑微。」

  「真希望誰都喜歡我。」

  「我只是想要愛啊。我說,在我身體裡,有一頭愛的怪物……」
 
  提及這種「表」與「裡」的偏執悖反,不只是我作為朋友可以貢獻給本書讀者的逸聞軼事,也是我恰恰認為,或許這才正是通往理解青年作家陳栢青的一條道路。為什麼可以同時真心欣賞最庸俗的B級片、和最艱深的文學作品?為什麼明明早該出書、卻遲遲不出?為什麼好不容易在二○一一年出版了第一本書《小城市》、卻堅持使用假名葉覆鹿?為什麼明明「小說」這個文類才是他長久以來自認要奉獻一生的志業,一本終於屬於「陳栢青」的出道作品在此,卻是一本「散文集」?為什麼在散文裡寫小說?……凡此種種分裂的、二元的、對立的、矛盾的,不只表現在上述屬於陳栢青本人的文學活動中,也在他的文學中壓倒性地、作為一種迴旋往復、永劫回歸的命題與表述:

  「不可能,終究也只是一種可能。……我想永遠擁有那份感覺。但那份感覺,正是站在永遠的反面。……最好的部分,就在於最好的總會過去,每當變換時。」

  「我追求的只是我以為想追求的。我的痛苦只是我以為的痛苦。」

  「我們就是會愛上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東西。」

  事實上,說陳栢青的文學關鍵詞是「對立」,其實並不精確;如果我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陳栢青的文學,那個詞,應該是「翻轉」。從前作《小城市》、到這本《Mr. Adult 大人先生》,從書名開始我們就該敏銳察覺,對於一切既定框架的翻轉,無論企圖翻轉的是空間(「小」城市)或是時間(大人「先」生),在文字中翻轉這個世界的邏輯,是他的執念,也是他敘事中最有力的推進器。在《小城市》中,那是一個你腳下的城市在你頭頂上一模一樣的還有一個,而頭頂上的那個裡面住著一個你愛著的人,只等著你一踮腳就能親吻;在《Mr. Adult 大人先生》,則是在一個骯髒的城市一段不堪的感情裡、被困在了一個乾淨的(不斷沖水的)廁所中,我仍然可以「發現我自己」甚至「發明了我自己」的可能:

  「我從來不曾贏得什麼,但我曾成功讓世界變成了廁所,一切都髒了,我就乾淨了。……這不是一個等待救贖的故事。這是一個發現自己,或者我發明了我的故事。……現在的我,已經調換過來了。從花子變成貞子,我是我自己生下來的孩子。」

  「我是我自己生下來的孩子。」如果說《Mr. Adult 大人先生》的書名靈感明顯來自隨時都在召喚我們的熱血與童心的、也當然是我們都很喜歡的日本樂團小孩先生(Mr. Children),那麼只有栢青知道,我們的童心其實並不需要召喚:它太多了。這就是我們的祕密:

  「我身體裡住著一個高中生。而高中生活是什麼?是什麼不重要,那只意味,後來日子還長的呢,所以晃悠一會兒也無妨。失敗了,明天又是星期一,學期還沒結束,還有機會重新再來。因此我始終抱著一點僥倖,做什麼都有點交作業的心態。時代的餘蔭,身家的積厚,還有那麼一點點小聰明,所以總能在最後一刻趕出來。成功了,被讚美了,甲上上,因為知道是趕的,再得意,也是有點虛。沙中堆塔,只有自己知道根腳是虛的。失敗了,也不真喪氣,畢竟只是趕的。誰知道認真會怎樣呢?雖然有點懊悔,也不是真的痛。沒到底,還對自己有點餘地。」

  那個總讓我們互相為難的問題:「你為什麼還不出書?」這裡終於有陳栢青用一整本書來回答的、屬於他的第一本書之謎。而終究當一個小孩先生這麼久,終於甘願去作一個大人先生,「也許是因為,開頭再怎麼樣充滿可能性的故事,也不可能永遠都停留在開頭。」看到這裡,那終於是栢青自陳的,寫了這麼久,走到了這裡:「我忽然發現自己有點敢了,敢有點自己。」

  文學作為一種志業,《Mr. Adult 大人先生》只是陳栢青的第一本書;未來想必將有無數讀者必須不斷回頭過來探詢這一本書中的密碼:他的九○年代論、他的文體論、他的創作論……而我很榮幸將在這裡,為各位的一再重返,一再介紹:

  「絨簾將揭,樂聲待響,一個故事要被說出,一個時代隆重將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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