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購】作家生存攻略+文壇生態導覽:作家新手村套書(一套兩本不拆售)◎朱宥勳
【預購】作家生存攻略+文壇生態導覽:作家新手村套書(一套兩本不拆售)◎朱宥勳
【預購】作家生存攻略+文壇生態導覽:作家新手村套書(一套兩本不拆售)◎朱宥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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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揭露寫作者實際的養成之路,除了鍛鍊創作之外,還有多不勝數的寫作職場眉角,想成為專職寫作者不可不知的寫作職場秘笈,想認識創作環境的第一手資料。

  表面上看起來玄之又玄的「文壇」,實際上是有運作模式的產業,朱宥勳以自己實際「闖蕩江湖」的經驗,和自己觀察歸納的體會,為每個想要了解這個環境的讀者,和想要闖關的創作者,提供補血能量和破關祕笈。

  《作家生存攻略——作家新手村1 技術篇》
  靠筆吃飯,可能嗎?

  想以文學創作為業的人,應該都會自問或被親朋好友逼問:「做這一行會不會餓死?」文學創作者是一個社會創作力的代表,但這個工作卻總是有著職場資訊不清、業界生存法則難辨的狀況。如果想從事寫作工作,想靠寫作維生,但卻沒有這個職業該有的職場資訊,求職網站上也沒這個選項,那該怎麼辦?

  文字創作者以職場術語來說是「自雇者」,沒有工會、沒有太多同事、沒有法規規範,最重要的是沒有職場生存回報資料讓後進者了解。《作家生存攻略——作家新手村1 技術篇》便是針對想了解文字創作領域職場狀況的人所做的田野觀察成果,給想嘗試文學創作的人、給想評估寫作環境的人、給對創作出版運作有興趣的人的第一手生存攻略,揭開種種隱而不宣的業界眉角。

  本書的寫作起源於對於許多創作者如流星般消逝的惋惜,朱宥勳說:「從我高中開始寫作到現在,我見過幾十位比我更有才華的創作者。他們橫跨各個世代,無論比我年輕還是比我年長,都曾在某一瞬間,展現了我從未能及的光芒。但是,他們大多沒能繼續寫作。除了『另有人生規劃』以外,大多數的秀異創作者,都是被業界各種『俗務』給磨掉了。就連我自己,也有過好幾次放棄的念頭。我能夠繼續寫下去,並不是因為我比別人優秀。我回報這份幸運的方式之一,就是把我所知的這些江湖訣竅說出來。」

  《作家生存攻略——作家新手村1 技術篇》是難得的針對文學、文字創作職場的田調與生存者回報,也是寫作職涯眉角大公開,所有以往認為不可捉摸的、用「天分」、「靈感」、「才華」等虛幻詞彙架起來的上層結構,其實都有經濟運作收支損益的下層結構。透過揭露這些業界資訊,讓創作與出版成為有脈絡可供新手依循的產業,讓創作生態有清晰的面目讓新手參考。這本書寫給想要成為作家的新人:它可能會成為實用的技術手冊,讓你讀了之後充滿創作決心;也可能會成為勸退之書,讓你稍微考慮一下自己的文學夢。

  《文壇生態導覽——作家新手村2 心法篇》
  歹勢,敝圈真的好亂

  就算不是從事寫作者,或多或少也都聽過「文壇」,但到底「文壇」是什麼?它是怎樣的江湖?這個詞,大概是最常被直覺地說出來,但又難以定義的詞彙之一。

  在《作家生存攻略》中細細說明過寫作職場運作的眉角,朱宥勳將創作生涯十年來實際闖關經驗的具體細節毫不保留地提供給讀者後,《文壇生態導覽——作家新手村2 心法篇》則提供更為宏觀層次的文壇生態,它的結構、階級、意識形態與價值偏好,提供大家關於「文壇」這個環境的廣域地圖。

  關於這系列文壇的生態觀察,以朱宥勳自己的話來說是:「『文壇』並不像某些說話玄之又玄的寫作者宣稱的那樣,只是一個幻覺;從社會學的角度,我看到了一個確實存在的社會場域。這個社會場域有自己的物質基礎,有自己的組織慣性,有自己的意識形態,也當然有在這些結構裡面,努力求存或掠奪資源的人。文壇生態看多了之後,就會明白:作家不過是一種職業,並不特別玄妙或抽象,只是這些『從業人員』通常喜歡含糊其詞,才讓外人霧裡看花。⋯⋯在這本書裡,我不會談太多文學理論、寫作心法。我希望可以平實地告訴你,我看到的『文壇』是怎麼運轉的。以及,它如何吸引一代代的文學青年前仆後繼。」

  這本書,就是試著將「作家」外圍的形象拆掉,試著將其還原成可理解的「職業」邏輯。希望在這樣的描述裡,可以幫助有志於寫作的人,去理解文壇運作常規,特別是那些隱而不說、高來高去的精神密碼。

  近來人們流行用「玻璃心」來形容動不動自尊就會受傷的人,如果套用這種比喻,文學人大概滿滿都是「地雷心」吧。當每個文學人心裡面都安裝了幾百個地雷,又都在一個小小的圈子裡面擠來擠去的時候,可以說比戰後那些未清除的雷區更加危險,新手寫作者都還沒登壇大展身手,就被詭雷爆得慘不忍睹。拆雷不如避雷,縱使隱雷處處險象環生,本書心法讓前人的踩雷經驗當作你的漫遊文壇導覽指引,穩當地踏在前人清除出來的安全道途上前行。

名人推薦

  王聰威(小說家)
  李屏瑤(作家)
  林達陽(詩人、作家)
  封德屏(《文訊》總編輯)
  胡采蘋(財經網美)
  馬翊航(作家)
  楊佳嫻(詩人、作家)
 
 
作者簡介

朱宥勳


  台灣桃園人,一九八八年生,國立清華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畢業。耕莘青年寫作會成員,曾獲林榮三文學獎、國藝會創作補助、全國學生文學獎與台積電青年文學獎。

  出版過小說集《誤遞》、《堊觀》;長篇小說《暗影》以職棒簽賭案來探索台灣社會的面貌;長篇小說《湖上的鴨子都到哪裡去了》摸索學校教育體制的權力結構問題;散文集《學校不敢教的小說》,藉經典作品解讀來分享學校教育裡不會探觸,但卻是許多年輕心靈期待理解的作品;《只要出問題,小說都能搞定》分析如何用小說技術來解析世界、說服他人、洞悉讓人混淆的資訊洪流;與朱家安合著的《作文超進化》,教學生培養思辨能力,只要知道人們如何思考、大腦如何運作,就能把文章寫得又快又好。

  與黃崇凱共同主編《台灣七年級小說金典》,介紹新世代的小說創作者。與愛好文學的朋友創辦電子書評雜誌《秘密讀者》,曾持續三年不間斷出版當下台灣僅見的文學評論刊物。朱宥勳目前於「深崛萌」擔任高中國文課本執行主編,並於聯合報鳴人堂、蘋果日報等媒體開設專欄。
推薦序

除魅之書
楊佳嫻


  一個在文學場域(即文壇/貴圈)內被認可的作家,回溯起得到這個位置之前的經歷,通常會跟什麼有關呢?作文比賽、校刊社、國文老師,以及第一次參加文藝營/寫作班,第一次參加全國性質的文學獎,第一次遇到心儀的作家(幻滅或不),第一次投稿重要文學刊物或大報副刊(被退稿或不),第一次出書⋯⋯,幾乎是一連串操演與建設的積累。當中比如寫作班、文藝營、文學獎,在台灣戰後淵遠流長,是橫跨好幾世代作家的共同回憶。

  老一輩作家會回憶他們參加官方反共文學體系下的「復興文藝營」、見到令人如沐春風口才一流的瘂弦;上世紀八十年代中葉以降開始邁入自覺創作的作家們,可能參加過《聯合文學》舉辦的全國巡迴文藝營(是不是依然見到了瘂弦?他是該文學雜誌的創刊總編輯),而得以見到不少聯文出版過的作家們,或許就從中找到了學習的典範。新世紀以來,有沒有可以與之前兩種文藝營抗衡的營隊出現?

  除了形制與聯文十分類似的印刻(出版社+文學雜誌)也出動旗下作家,以文藝營方式讓文學愛好者認識以外,當屬由許榮哲、高翊峰、王聰威等人組成的「小說家讀者8P」擔任導師的「搶救文壇新秀再作戰」文藝營。導師制度固然沿襲自過往大型文藝營,但是,也出現新的運作模式,可能與主事者許榮哲在耕莘寫作會的經驗有關,更為表演化、綜藝化,也更為目的化(以獲取文學獎為目標來調整作品)。我真正認識宥勳是不是在這個場合?某一年,「8P」某位小說家太忙,我曾經擔任代打,擔任「搶救」文藝營的導師。那時候,宥勳和其他耕莘寫作會的年輕人就在營內擔任輔導員。

  匆匆十餘年過去,除了已經成為獨當一面的小說家與文學評論家、熱心介入教育與政治事務之外,宥勳也花費很大精力,希望能「除魅」──「如何成為作家」,這在無數作家自述中總閃耀著命運與靈光的歷程,其實一點都不神祕。天分當然不可或缺,可是「作家」不只牽涉到創作,發表、出版以及其他生涯發展中的事務,它們都是具體現實的一部份,不是有才華就會自動靠攏生成的,而往往還依賴勤勞、自律,也得做出判斷和選擇。於是,誕生了《作家生存攻略》技術篇和《文壇生態導覽》心法篇的寫作計畫。

  閱讀《作家生存攻略──作家新手村1 技術篇》時,確實頻頻點頭,寫得好清楚,又坦白,每個相關環節都觸及,甚至連工時分配(假設你是一個沒有固定正職、完全依賴稿費演講費評審費補助計畫過活的作家,你必須衡量你能完成而不會擺爛或降低水平的工作量)都討論了。

  其實,提出「技術」二字,已經非常牴觸一般對於文學的想像。一九三三年,章克標寫了一本《文壇登龍術》,諷刺文壇怪象,魯迅拿此書做引子,寫了〈登龍術拾遺〉,嘲笑說此「術」即做女婿之術,「要登文壇,須闊太太,遺產必需,官司莫怕」,影射當時文壇特定人士。而宥勳此書明擺著談「生存之技術」,分析「作家」的「職業生涯」之所需,也許會引來「術士」譏嘲?無論如何,在「除魅」工作底下還含藏著一顆愛護的心,期望讓後來者看清楚要走的道路,勿懷抱不切實際的幻想,或更直白的說吧,養活自己,累積戰力,不要被騙,也不要自欺。

  宥勳在本書〈後話〉中說,學習社會科學教導他「精神創造都奠基在物質基礎與社會制度上」,因此,他認為有志於文學者,不能拿文學清高的神話來自誤。魯迅談女性處境時很直接說就是要有錢,作家生涯亦如此;張愛玲把第一筆稿費拿去買了唇膏,母親說怎麼不留著紀念,但祖師奶奶頭腦清明不浪漫,錢就是要用。在我看來,文學相關研究的典範與方法持續變化中,社會科學觀念的引入,確實可以讓人不再「有系統的天真下去」(張愛玲語)。

  不過,如此強調「技術」,並不意味著認為技術解決一切。宥勳提到,認知現實難堪後仍保有的「奮力追求的意志之光」,才是「真正的美善」──我想起宥勳和我都心愛的郭松棻小說,〈雪盲〉裡頭,幸鑾在海拔五千公尺沙漠中的警察學校裡教魯迅,頹唐氣息與意志之光共存,粗糙現實與敏緻心靈的角力……。

  常聽到感嘆,說當前台灣文學環境很差──當真如此嗎?一方面,文學獎層級與數量都很豐富,有心通過此一管道循序發展的寫作者,練筆機會相當充足;同時,獎助項目也不算太少,縣市文化局、文化部、國藝會,甚至是以作家、社團之名募款集資成立、以協助出版為目的的獎項,林林總總,提供了專注創作、減輕謀生壓力的可能性;大學校園中,文學創作學位以及各種寫作課程,只有增加不曾減少。過去曾聽說,在文學黃金年代,哪個報社哪個出版社提供作家「基本薪資」之類待遇,寫得普通也容易成名,或書如何好賣等等,但是,追懷不可再來的社會文化條件是徒勞的,我這一代、下一代,也早不是在那樣的條件下長成。宥勳強調作家作為一份事業,應當「現在就開始」,而非「玉在匱中求善價,釵於奩內待時飛」,彰顯出一份活在當下的猛進精神。

  最後,我想起從「搶救」文藝營到前幾年聯文文藝營都玩過的,把文壇知識變成遊戲,考驗你對場域熟悉到什麼程度──你能分清楚「王德威」、「王浩威」和「王聰威」嗎?你能說出「張耀升」、「張耀仁」和「張耀」的創作有什麼差別嗎?好了,即使搞清楚這些且如數家珍,認真看待每一樁來到眼前的機會,「戲棚底下站久了就是你的」,確實場域內占了個位置,也未必能夠成為偉大的作家(這個詞彙是否太古老?但我仍信仰),視野、教養、品味、氣度,介於天生氣質與自我培力之間,難以說清楚卻又確實存在、決定了創作者高度的那些,恐怕仍是「技術」之外、值得看重的關鍵面向。

  宥勳《作家生存攻略》替有志於文學視野者廓清想法,打下基礎,之後,不妨再讀一讀至今仍然難以取代的高階文學教養書楊牧《一首詩的完成》,內外兼備,天地合補。

推薦序

文學也是一門生意,而你責無旁貸應該升官發財
胡采蘋


  這本書真是太好看了,我邊看邊哈哈大笑。我多次向別人提及,朱宥勳簡直就是一個賣文學的生意人,這套書再一次證明這件事情。

  我對文學只能說是外行,但卻看了很多日本小說,尤其是直木賞和芥川賞的作家。在許多描述作者與編輯關係的電影或日劇中,我隱約窺見那是一個有序的文學產業機制,直木賞、芥川賞只是其中一環,整個產業機制穩定向市場供應高質量的作品,養成了龐大的讀者群。可以想見,日本成名作家的生活品質,會比台灣作家好上不少。

  這就是「產業化」的差別。華人社會受到儒家教育的影響,講到讀書人的詞語幾乎都很窮酸,安貧樂道、不為五斗米折腰、十年寒窗無人問,生活已經夠慘,文人之間還彼此相輕,最是負心讀書人。當一個文學家好像生活注定很窮,還要被同行討厭,終究走向心理變態的道路(笑)。到底誰想要過這種生活呢。

  時序進入現代,事實上,行動網路的發展拆解了大眾媒體的影響力,懂得溝通的人才是這個時代的決定者。大量新型內容透過手機傳送給每個個人,網路貼文、搞笑影片、推播訊息,內容產業到了百花齊放的時代,一個短篇貼文或者一個迷因圖,所能發揮出的病毒傳播效應,才真正是洛陽紙貴,一字千金。

  無論在政治上、在商業上、在各種領域,數位內容的重要性與日俱增,而懂得用內容溝通的人,就掌握了下一個世代的傳播權力。喜愛文學的你,當然是其中最有機會的人。我在中國生活十年,前六年是財經新聞記者,然而後四年卻因為行動網路的革命,成為了數位事業部門的主管,這是真實發生在我身上的轉變。

  這也是我喜歡朱宥勳的原因,他非常缺乏一個傳統儒家讀書人的窮酸氣息,深知文學也可以是一門生意。我非常著迷於他告訴我的一切生意經,沒想到現在他把這些生意經系統化的整理出來,幫助每一個人瞭解,如何將對文學的喜好發展成一門生意。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作家,或者有更多元化的事業可以經營,未來無限。

  宥勳將這套書寫得像是一本電玩通關密笈,從最基礎的文學入門工作開始細談,你該怎麼「踏入文學這一行」,該如何計算自己的薪水,怎麼安排自己的工作,去哪裡找尋客戶與現金流來源。這套書讓一個喜歡寫作的人,能夠系統化的理解,該怎麼將單純的寫作喜好,轉化為一部「職場機器」,精益求精,更上層樓。從技術層面到心態準備,幾乎是一部文學產業分析了,書中的舉例尤其讓人哈哈大笑,帶有宥勳個人對台灣文壇的針砭,那也是一種文學評論。

  我是一個資深的財經內容主編,在財經新聞中,有一種「職場分析」是深受讀者歡迎的文類,例如「建立你的人脈存摺」、「如何爭取加薪」、「怎麼向上管理」,這類問題幾乎是點閱率保證,因為每個人都渴望在職場中更上層樓。這套書在我眼中,就像是一份「文學天分者的職場分析」,是完全合格的財經報導,我希望它也能受到歡迎,因為我並不那麼認同每個人都要活得川端康成、芥川龍之介。事實上我相信善於文學者,能在下一個世代的每個領域發光。

  內容永遠打動人心,而你得有更豐富的生活資歷,才能不斷深入人心,獲得共鳴。現在就開始吧,各位作家。

推薦序

在完整地圖解鎖之前
李屏瑤


  《仙劍奇俠傳》是我人生第一個沉迷的遊戲,當時的電腦應該是龐大的486主機,開機就需要一段時間,至於遊戲的畫質跟解析度,完完全全是時代的眼淚。玩家藉由主角李逍遙的視角,學劍求仙、斬妖除魔,在花花世界遊歷了一遭。

  多年後我看見ptt上有一則笨版貼文,談自己的遊戲經驗,此篇被傳頌萬千,原貼文者最後被尊稱為「十里坡劍神」。沒有玩過《仙劍奇俠傳》的人,可能不太懂此文的奧妙。十里坡位於遊戲初始的村莊外,玩家因為找不到出發的船,一直沒有成功觸發遊戲點,誤以為村莊這區域就是遊戲的全部。於是玩家每次開遊戲,就到十里坡努力打怪,等到發現有船可搭,已經在初始區域練到71級、練成了「劍神」。

  在讀《文壇生態導覽》時,我突然想起十里坡劍神的故事。如果在起步之前,或是在困頓之時,能夠先讀過理想的攻略/導覽書,也許不必要的損傷會小一點。

  小時候出門郊遊都要提前一天收包包了,何況是考慮一場終生的志業?

  我從二〇一一年開始獨立接案,範圍挺廣,寫採訪、接文案,也一邊寫劇本跟小說,第一版本名片的稱謂是「文字工作者」。相較起許多早慧的作者,我出版第一本書《向光植物》已經是二〇一六年的事,剛過三十歲。當時的總編輯夏民對我說,他覺得三十歲之後才出書是好事,雖然稍晚,但人會比較成熟。

  我不知道三十歲後才出書的自己有沒有比較成熟,優勢是,好歹出過社會,遇過一些難解之事,知道組織裡的無所施力。從組織離開,成為個人接案者後,在生涯各種明面暗面的擦撞中,能夠努力避免折損到自身的核心,讓書寫繼續。

  總之,在出書前我有過幾年時間,能夠用採訪者的角度觀察各種現場。場合眾多,也許是一對一的人物專訪,也許是擔任對談紀錄,或者是公開座談、書展現場。偶爾還會想起一些令人印象深刻的創作者,他們漸漸不再寫了。近似於宥勳在《作家生存攻略》裡的提到的,他一路見過幾十位秀異有才華、橫跨不同世代的創作者,可能另有人生規劃,或是被俗務所拖磨,最後沒能繼續寫作。

  不再寫的原因我未能確知,我嘗試打撈一些片段。例如剛出版第一本書的作者,很緊張地跟我說,他覺得文壇很可怕。或者有個更常出現的提問:文壇到底是什麼?也有一個作者,認為新書發表會結束後,好像就結束了,書就跟丟進深井的小石頭一樣。或者是,另一個新作者,告訴我他天天都會google自己的名字好幾次,想知道大家都怎麼討論他。

  以前我會安慰對方,沒有文壇。你所恐懼之物,比較像是都市傳說。

  後來我慢慢發覺,欸,好像有。但這個壇並非想像中的虛無飄渺,而是一個看似扁平、卻又立體,像是一個橫看成嶺側成峰的組織圖。宥勳在書中有段精準的歸納:

  「從社會學的角度,我看到了一個確實存在的社會場域。這個社會場域有自己的物質基礎,有自己的組織慣性,有自己的意識形態,也當然有在這些結構裡面,努力求存或掠奪資源的人。文壇生態看多了之後,就會明白:作家不過是一種職業,並不特別玄妙或抽象,只是這些『從業人員』通常喜歡含糊其詞,才讓外人霧裡看花。」

  倘若早點有這本書,在已經過去的許多難以深入談話的現場,我便可以推薦給慌亂的寫作者。讓他們更理解「作家」這個職業,應該可以降低一些轉職率,少去許多無謂的碰撞。

  此書是給正在初始台地的新手們,關於未來地圖的揭示。遊戲剛起步,許多區域尚未解鎖,至少可以看出版塊的雛形。憑藉著這場導覽,新手們可以知道旅途的可能方向,往某處走有路,或者是此處可轉彎,而非東南西北不堪行。

  至於書中提到的生態,我想簡單補充一些女性視角(當然又不完全那麼女性,畢竟以我的外型已經避開了一些狀況),作家是一個職業,在職場中會遇到各形各色的人,可能會聽到奇怪的傳聞,或是遭逢某些難以脫身的情勢。創作者當然不乏性情特異之人,作家就是一個職業的選項,若遇奇人,那是性格問題,不用冠以作家的光環。在一般社會中該開啟的警覺心跟判斷力,請記得還是要開啟。

  看了再多攻略跟導覽,就像看遊戲直播,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下海走一遭的體驗。在某些人眼中這個生態可能像是《飢餓遊戲》,即便如此,你也需要理解遊戲邏輯,原著告訴我們的其中一個啓示是,不能將所有人視為敵人,你需要真正的朋友。我也見過將文壇視為一切,眼裡只看得見長輩跟資源,睥睨同輩之人。我不覺得那是唯一解,規則也不見得如此單一,只能說,祝福。

  我其實很欽佩十里坡劍神的毅力,他把單一技巧跟空間玩到極致。面對未知的地圖,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玩法。除了傳統的RPG世界,現在更多的是像《薩爾達傳說》那樣的開放空間,任務在走,升等規矩也有,但你依舊可以拋開主線,去做你覺得新奇有趣的探險。我也還記得玩《最後生還者》的過程,最感動的一幕是走在荒蕪的鬼鎮,抬頭看見非常美的夕陽。

  創作終究是很個人的事,初始的武器,不,應該說,直到最後,你的武器就是你的文字。以文字前進補血加心升等,文字是你立足的一切。請抱持初心,活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