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購】十三個墓地,十三個奇想故事:為了思索「如何活」?一個CEO策略顧問走訪馬克思、蕭邦到自己的墓地筆記◎王賽

【預購】十三個墓地,十三個奇想故事:為了思索「如何活」?一個CEO策略顧問走訪馬克思、蕭邦到自己的墓地筆記◎王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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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本距離商業最遠的商業人士遊記,
  一部沒有成本效益分析,卻有無限得失感慨的管理顧問主題書
 
  在那些高階策略會議的Coffee Break,領導者最著迷他的「名人墓誌銘」考察……
 
  「你想活得有意思?還是活得有意義?」
  「如果我們能從終點逆向『倒著活』,現在的你是否會做一樣的事?
 
  ─13個有傳說的墓,13篇人物小史裡的生命哲學─
 
  這本書的作者平時為企業提煉最頂層使命,企圖濃縮出「一句話戰略」;他設計的最高層策略,可能攸關數千萬元收益的實踐路線,或是涉及組織千百餘位工作者日常任務的變革。
 
  不過,這本書不談戰略,也沒有管理的大局觀,不含企業成敗的個案,這本書要談的,是一些已故的,大部人可能知道、少部分人極其著迷的歷史人物。
 
  這個為大型企業CEO制定戰略、企業成長模式的高階經理人管理顧問,為何要寫這樣一本「遊墓記」細數人物風流?
 
  照作者的話說,企業的成敗多來自是否洞悉本質,因此「企業如此,人更如此。柏拉圖曾說過,如果一個靈魂想要認識自我,那麼它必須先洞悉另一個靈魂。十年前起,在世界各地穿行時,我會順便看看一些有趣的墓地,『倒著活』,爭取活得更明白。」
 
  於是,這本墓地遊記,便記下「一半是因為窮死的馬克思…我無意說他是個loser,但馬克思的困境,當年孔夫子也曾面臨」,雖然馬克思的才華不等於生產力,但終究是因為他想追求成為第一流的人。
 
  談到大音樂家蕭邦,作者則說了一則「偷心傳奇」──因為,二戰時及納粹曾認定「蕭邦的心臟屬於德國」……但這些傳奇與故事之間,則和人類文化長期的、厚積才能薄發的經典作品有關。
 
  至於說到那曾名震江湖,卻又英年早逝的武術大師李小龍,則是位追求創新的傳奇者,他絕非僅僅是個打殺搏擊漂亮的功夫明星,「(他)……自我反思武術面臨的問題,很大一個窘境在於某種招式的創始人可能曾經接觸到部分真理,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特別是創始人離世後,武術家的主張、意向和套路,被他的弟子和追隨者轉換為法則。教義被創立,理念被制定,徒弟們反而成了埋葬創始人智慧的墳墓。」因此,李小龍的悟道是「把武術當成一種藝術,從根本
上說,是一種理智的自我認識……。」
 
  本書還有更多這類與人物遺產使命及人性深刻認知有關的「墓地思索」,不只是作者的心與腳親身遊歷、也曾常出現在他與企業CEO諮詢空檔時間的分享體驗,數篇遊記頗受好評(說不定比他提供的顧問服務更好)──終於,集結成書,我們得以觀傳奇而知今生,而不限於王賽的企業家朋友們獨享了。
 
作者簡介
 
王賽
 
  CEO市場戰略諮詢顧問。
 
  他長期為世界500強與創新型公司的CEO提供深度的決策顧問服務,服務企業包括輝瑞製藥、騰訊、海爾集團、中航國際、華潤集團等60多家公司。
 
  曾著有商業暢銷書若干:《增長五線》、《增長的策略地圖》(大寫出版)、《首席增長官》等,亦不定期應邀為中國大陸以及海外多家頂級商學院教授高階主管課程或演講,其中包括了:北京清華、華頓商學院中國中心、長江商學院、巴黎HEC商學院、新加坡國立大學、香港大學等。
 
  王賽是巴黎大學(九大.PSL)博士,並曾在哈佛商學院進修,他還是一位足跡遍佈60多個國家的旅行者。喜歡有意義、亦有意思的人。

自序
 
行走於墓地間
 
  本人不是考古學家,不是學院派的哲學人,十餘年穿梭於全球各地,我的主業是諮詢顧問,為CEO和企業高階主管、政府組織進行戰略決策服務,如果有人真要深入問我做什麼,我喜歡用王家衛的電影《東邪西毒》裡的「西毒」、科幻作家倪匡小說《衛斯理》中的「衛斯理」,來比擬我的日常工作狀態:
 
  幫高階主管解決商業決策上的麻煩,收錢;結合使用自己的好奇與本領,讓興趣與賺錢一體。
 
  商業戰略中有句話叫「終局設定開局」,要求CEO和高階主管以「想像結果」的終局,來倒推出現在的佈局甚至是開局,以終為始,萬物方可勃然生長。在這個邏輯之下,於是乎戰略規劃關乎如何設計,企業遠景應該如何確定,組織核心價值觀究竟如何設立,清晰自然,一以貫之。
 
  然而,理論歸理論,也正如當年臺灣商界大亨王永慶在世之前,有一年哈佛商學院的鎮校之寶、企業競爭戰略理論之父麥可.波特到臺北訪問時,前者對後者說:「你的理論精緻,但不實際好用」。
 
  現實裡,我作為一個CEO的諮詢顧問,給無數企業做過遠景規劃,奈何大陸有很多CEO的任期撐不過遠景期,一紙調任令文,董事長就從「央企A」到了「國企B」,於是組織核心價值僅能放在牆上,丟不到心裡去,戰略佈局號稱永遠跟隨「應急式戰略」,這用來扯淡可以但執行難,回歸到商業理論,還是未見終局,回到哲學世界,仍未「向死而生」。
 
  但是,回到個人層次,要如何真正做到向死而生?孔子言,未知生,焉知死。西方版孔子蘇格拉底則反過來說,未知死,焉知生。說法誰高,自在人心。近四百餘年餘熱未減的人生哲學家蒙田(Michel de Montaigne)曾經以一種近乎病態的方式癡迷於死亡,在自己與死亡發生親密接觸後,蒙田獲得了人生的解脫。一次,蒙田騎馬外出,被人急馳而來的馬撞飛出去。後來蒙田醒來回憶這段經歷,他說死亡一點都不可怕,以前他對有死亡極度的恐懼,走過這回意外,死亡就像是令人沉醉的漂流。事實上,後來他人告知蒙田,儘管他自己感覺很美妙,但當場他一直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口吐鮮血,看上去暴跳如雷。終歸這段體驗讓蒙田轉變了研究的重點方向,從此後轉向人生意義、哲學和沉思。羅馬時代的哲學家西塞羅(Cicero)即曾說,「哲學思考就是學會如何去死」,死亡就是蒙田這位哲學家的自我哲學轉折。
 
  我有時候想,人生不過名利、情欲、生死六個字,有時「自嗨」感覺這六個字的概括至少比梁漱溟的「三種關係」的說法有力得多(梁漱溟說人一輩子處理三種關係:人與自然的關係、人與人的關係、人與自己內心的關係)。弘一法師在杭州虎跑寺出家,有一種解讀即李叔同(弘一的世俗本名)那時想走到第三個境界:通達生死。故那個叔同放下了日本女人,放下了裸體寫生,放下了送別的詞曲,拾起一襲袈裟,離開凡塵,登門入律宗之室(不過我聽說後來他後悔,想還俗再做浪子,被之前的好友制止)。
  
  我在倫敦大學學院(UCL)中逛,豁然看到其中放著大經濟學家邊沁(Jeremy Bentham)的真人坐像,自己豎屍於教室口,所以李敖說死後捐骨立於臺大醫院,並非前無古人(李敖先生於二○一八年三月十八號在臺北去世,家屬最終未執行上述說法)。我有時候想,何不倒過來看人生,從生死之境再進入名利、情欲,是否更通達,精神更能與天地往來?
 
  有次翻書,看到《社會性動物》(The Social Animal)的作者,「阿倫森效應」的提出者,當代最傑出的社會心理學家埃利奧特.阿倫森(Elliot Aronson)寫道:「我曾幻想過這樣一幕:
 
  九十五歲的高齡的我站在一個座無虛席的大禮堂中裡,正充滿激情地講授認知失調理論,學生們滿懷景仰之情,附耳傾聽每一個字句。突然,我心臟病發作,倒在講臺上,就此離開人世。」心理學家阿倫森設想的死法很酷,我想到另一種死法也很酷,就是電影《真愛一世情》(Legends of the fall)中的男主角,他晚年回到森林中去,在黃葉漫卷中與熊搏鬥而亡。當然也有豔麗的,開迪斯可舞廳而暴富的德國大亨艾登是這樣展望他的死法,他七十二歲時表示─沒有比與美女做愛時候發心臟病粹死更為美妙,因此他公開立遺囑將二十五萬歐元留給可以讓他死在床上的女人。
 
  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中所言─「死並非是生的對立面,而是作為生的一部分永存。」死法,是否才從根本上決定了活法?它是否決定了活的意義,也決定了是否活得有意思?
 
  可是,畢竟「倒著活」是一種境界。如何能通達這種境界,讀書、禪修、問道,這些活動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向來不相信真正的大和尚是幼年入教,常伴青燈,拚時間攢人品的那種,他們的生活閱歷太淺,倒是「弘一」這類品種三十八歲之前燈紅酒綠全試過的,才真正有可能成大師。如何吸納閱歷,我身為諮詢顧問,在為企業決策層設計商業戰略時,有一種方法論叫做「一句話戰略」。比如麥可.戴爾的一句話叫做「直銷」,柯達公司有一句話叫做「膠捲」,臉書的一句話叫做「連接」,這種表述是對戰略中最核心的部分進行高度提煉。好玩的正是如何幫CEO提煉與規劃他們企業的使命,想一想,中國大陸的市場型企業才發展多少年,死都沒死過幾回,何談使命?於是我最常用的方式,是讓CEO使用所謂的「企業墓誌銘原則」,即讓他想像─如果今天他的企業滅亡,他最想讓利益相關者懷念些什麼,刻在企業墓誌銘上,這也似乎等同於真正的使命吧。
 
  以前,管理諮詢圈有位老先生叫做彼得.杜拉克,號稱這個行業中的第一諮詢顧問,十幾年前已經離世,許多人皆知他是一位傳奇的「旁觀者」。
 
  老先生住在美國一個小鎮上,無數CEO們每週爭先去拜訪。我一直認為老先生有種古風,這個古風可能來自蘇格拉底。蘇格拉底在古希臘作為最頂尖的哲學家,卻愛光著腳丫在雅典街頭只問問題,不作答。杜拉克也一樣,對於到來拜訪的CEO們,幾乎沒給過答案,只問問題,問著問著這些本來就聰明絕頂的CEO 們就自悟了。有一次傑克.威爾許去拜見他,問他怎麼去治理旗下上千家公司的GE(奇異)集團,如何在各種業務組合中取捨,杜拉克就回了一句話:如果今天你的企業清零重來,你會保留哪些企業,切除哪些業務?威爾許大悟,回去弄了那個讓GE著名的「數一數二戰略」─在業務競爭領域不做到第一、第二,就關門。所以,很多時候,組織、企業都一樣,「清零」才能真正重生,才敢談使命,價值觀。原理同用,企業如此,人更如此。
 
  柏拉圖曾說過,如果一個靈魂想要認識自我,那麼它必須先洞悉另一個靈魂。十年前起,在世界各地穿行時,我會順便看看一些有趣的墓地,倒著活,爭取活得更明白。周邊一些朋友喜歡看故居,滿世界跑,可是我認為那種資訊量還不夠簡單,不夠我上面談到的「一句話戰略」精煉有力,一輩子的動線軌跡中,「故居」可以無數,睡過無數個床,和若干的人聚合或分離,而墓地一般只有一個(當然也有很多個的,如設「疑塚」的、被分屍的,各種各樣),他們有帝王將相、有明星名媛、有大哲學家大經濟學家大音樂家大詩人,他們的墓,在荊棘叢林之間,在墓碑穿沖天地之際,歲月靜好,如到吳哥窟探古,這種通達英靈之地,有時能讓人穿越時光──我分明看了一個人,他想留給自己的話語,想留給後世的哲學,他所看到的「道」,是簡到極致的風流……
 
  小說家古龍的墓穴中陪葬的是倪匡等人放入的四十八瓶XO;
  物理學家波茲曼(Ludwig Eduard Boltzmann)的墓碑上只寫著他發現的公式「S =KlnΩ」;
  林徽因的墓碑上僅刻上了「建築師林徽因」,其他盛名一字不提;
  馬丁.路德.金的墓誌銘則寫著:「我自由了,感謝萬能的主,我終於自由了!」;大文豪蕭伯納到死都不忘自己的幽默,在墓誌銘寫著:「我早就知道無論我活多久,這種事情還是一定會發生」。
 
  於是,我將這些「有意思並有意義」的見識,結合我喜歡東扯西拉的話語,在給無數CEO們做諮詢顧問的空餘,邊學邊停,邊停邊寫,居然集成了這本書。舞榭歌臺,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